第(1/3)页 徐州城。 庞泰丘眼神冰冷的注视着城下叫嚣着要回家的徐州兵, 耳边是身边副将的劝说之语,无非就是要他打开城门,尽早迎归六年多不见的庞斯以及庞斯手底下的那些徐州兵, 可他好不容易把庞斯驱逐出徐州城, 又怎么可能让他回来,所以哪怕城下的兵卒喊声震天, 他的表情仍然如坚冰寒冷。 “幽州兵未退, 你如何保证庞斯裹挟的那些乱兵里没有幽州兵在里面?” “何况朝廷未下轮换召令,庞斯等人私自北归, 一路招兵买马,已然可以看作是反贼之流,我若开门让其进来,到时圣上降罪,你我可担得起。” 连声责问让副将面色发白,沉默不言,心底失望至极又不甘, 怎么就不能放进来了, 庞总领以为自己不知道周幽州现正在岱州和太原兵打起来了吗?现在留守小沛的不过是曹黑龙罢了。 副将望着底下的那些徐州兵,他还能看见不少以前的熟面孔, 他们的语气由刚开始的喜悦,激动,急切渐渐变成了焦急, 愤怒,还有惊惶, 以及怒火! 他们想回家,副将心里知晓,在那些兵里, 甚至还有他战死的弟弟唯一的儿子,也就是他的亲侄子,六年多前,他本来是想送侄子一份漂亮的履历,回来好加薪任职的,结果没想到,三年已到,朝廷却一拖再拖,而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却被自己的亲人拒之门外。 “最后…”庞斯看向魏国公以及他身边的刘洄刘监军,语气更严肃了些,拱手道:“徐州现在以国公以及刘监军为主,要如何做,也是国公做主,哪能因为一己之私坏了伐幽大事。” 副将和一些徐州将领不说话。 魏延山青袍大袖,清逸萧萧,望着底下越发群情激愤,不停叫喊的士卒们,不见一丝动容。 刘洄干瘪的脸蜡黄,对着副将不悦道:“底下的那些逆贼们没有圣令就私自北归,他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我看不如攒箭射杀了事,也省的他们日夜来闹。” 副将眼睛怒瞪着太监监军,握刀的手捏的咯咯响:“他们也是徐州兵。” “那是以前,现在他们只是作乱的反贼!”刘洄声音一高便显得尤为尖厉,他是圣上派到江南道的监军,可是几场仗打下来,实际胜利并没有多少,寿,庐两州仍然被周幽州的人把持着,广陵也没收回来,虽说太原方面拿下了河西几郡之地,可马上就陷入了幽州反扑的浪潮里,如今周幽州更是亲往岱州前线督战。 人的名,树的影。 刘洄心里总是有股不好的预感,岱州真能保的下吗?如果岱州再失守,那他们岂不是大输特输,刘洄想到已经失守的楚州就火大。 现在再让那些乱兵进徐州城,万一惹出什么乱子,徐州保不住了,那这大楚半壁江山岂不是全落入周蛮子手中! 圣上原本是想让其两败俱伤,现在倒好,反而隐隐呈现一家独大了!纵是再不喜魏国公,他也要为圣上筹谋一一了,因此万不能让底下的徐州兵进城。 “圣上下旨伐幽,徐州乃江淮重地,岂能私自打开城门迎接反贼!弓弩手,还不快快射杀!”言语间,刘洄已经将底下要归家的士兵们打成了反贼一派,且丝毫不留任何情面。 庞泰丘心里暗喜,一副为难之色,副将却是大怒:“不可!” 魏延山收回眼神,对着庞泰丘道:“那些兵卒欲归家而不得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但贸然进城极为不妥,就让他们暂时驻扎在城外吧。”副将们都心里一松。 刘洄恨恨下了城楼,其余将领也都散去。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