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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一个经验丰富或者能力足够出众的指挥官在这里，他绝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查干赛音敢于下达这样的命令，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对大梁人的蔑视。他不认为大梁人在他们的马刀下还能做出有效的反抗。

    他的蔑视是有道理的，毕竟北庭人这一路南下以来取得的战果已经证明了大梁人确实不是他们的对手。

    而且在有人窥视战局的时候，出重手将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干掉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

    当路旭在城外的时候，这些没有问题的事儿就变得有问题了起来。

    查干赛音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那些探子为什么敢明目张胆地窥探他们？

    那是因为秦州府的城防出现了问题。就算是那些不专业的人也能通过城头上的叛军的反应判断出叛军的军心士气已经快要丧失殆尽，那么这座秦州府怕是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所以大家对北庭马刀的恐惧才变得没有那么强烈了。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大家都觉得北庭人统治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了。

    这个时候正是人心浮动最为激烈的时候。被长期压抑的大梁人情绪本就已经被推到了一个临界点上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很多平时不敢做、不能做的事儿，在这种情绪的支配下都有可能被做出来。这个时候身为统治者的北庭人最应该做的就是尽可能地稳定大梁人的情绪，而不是用屠刀刺激他们的情绪。

    如果真把大梁人激怒了，让他们和路旭来个里应外合，北庭人如何受得了？

    城外的路旭自然不知道城内的情况。

    但是路旭隐约感觉到了，自己的火器给人带来的威慑力似乎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城头上那些叛军明显是被吓破胆了，估计再打几轮炮击，叛军都有可能直接发生炸营。

    路旭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作战计划是不是过于保守了？

    “看现在这个意思，我们新安军真的有可能在一天的时间内就拿下秦州府？”

    路旭思索着：“或许......我真的有点低估了火器的威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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