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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得让他认清一个实：“何君硕，你自己就是现成失败例子，你打算再让儿子走一遍你路？”

    这话何君硕不爱听，什么叫他是失败例子？

    他质问：“你觉得当初为了你选择学法律专业是失败？”

    秦明艺没回应他质问，她心里头隐藏了十年情绪，今天被抽丝剥茧，那种不适感侵袭了五脏六腑。

    那是他失败过去，何尝又不是她失败生。

    她那边好一会儿都没声，何君硕自顾自道：“当初选择当律师，父母完尊重意见，也给了足够时间去考虑。”

    秦明艺能体谅何君硕今天来当说客，他想给秦与最码尊重，就像当初他父母对他那样。

    离婚后，他们第一次将过去拿到台面上掰扯。

    当年何君硕都能舍弃他父母给他国外铺好路，跟她一回国创业，她们家又是当户对，结婚了还有了秦与，最后怎样？

    还不是离了。

    所谓爱情，不过如此，她没想到何君硕自己跌了跟头还是不长记『性』，非要由着秦与来。

    秦明艺问他：“何君硕，这些年你有没有后悔过？”

    冷不丁提到最初，即便有心理准备，何君硕内心还是有波动。

    他问：“后悔什么？”

    秦明艺指尖还撵着餐巾布，成了她宣泄汹涌过往道具。她跟何君硕都不是喜欢活回忆里，所以离婚后，他们各自又恋爱再婚。

    认识他们不敢置信，他们能将曾经剥离那样彻底，彻底到他们婚姻好像是家联姻产物，失去了也没什么惜。

    然而内心煎熬和痛苦，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挣扎着从过去抽离，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声音，回答他刚才问题：“后悔离开了你家跟回国，后悔当了律师。”

    何君硕和她说话时永远理智线：“秦律师，你逻辑思维呢？谁后悔还让自己孩子再来一遍？”

    秦明艺不想跟他争辩，因为不想再提她跟他以前。但不得不承认，何君硕这通电话，让她原本坚持一些想法产生了动摇。

    她跟秦与博弈，明显是她输了，她不愿放弃，试图最后一刻翻盘，而现何君硕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不能再翻盘。

    何必再徒劳。

    刚挂上电话，秦明晗把果盘推到她跟前，让她吃几个草莓消消火气。

    秦明艺现已经不气，她捏了一个放嘴里，草莓酸甜口，但她没那个心境去品尝，放任自己肆意走神。

    秦明晗不知道何君硕电话里说了什么，不过堂姐前后态度改变却显而易见。

    她问：“姐夫给你支了什么高招？”

    秦明艺咽下草莓，简单转述何君硕想法。

    秦明晗笑：“你还真打算听姐夫啊？”

    “不是听不听问题，是没有更好法子。”这是秦明艺无奈之举，她始终有个顾虑：“你也知道跟秦与之间那道裂痕有大。”

    虽然他们都避而不谈，但裂痕一天没修复就横那里一天，时刻提醒着她，儿子曾经因为她原因，差点连命都没了。

    她害怕『逼』秦与『逼』得太紧，强行让他跟蒲晨分手，他又像高一时那样破罐子破摔，彻底放纵自己。她不敢赌也赌不。

    所以，她想试试何君硕说法子，看看能不能真摒弃对蒲晨固有偏见。

    秦明晗挑了一个最大草莓给她：“你准备什么时候找蒲晨和解？”

    秦明艺现没有心情考虑这些，刚找过家，立马又去跟家和解，她自己面子上过不去，总得给自己做做心理建设。

    她含糊其辞：“再说，最近没空。”

    秦明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其他没再说什么。

    她没想到堂姐真要试着去了解蒲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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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几个时平复，到了下午蒲晨心情趋于平静，用冷热『毛』巾交替敷过睛后，基本消肿。

    另外个室友是本地，周末回家去了，宿舍只剩她跟卓萱。

    她睛哭肿，卓萱没有问她半个字，给她足够时间来自愈，下午卓萱也没有提出去自习教室，而是默默宿舍里陪着她。

    一度很难过时候，她找出高中写日记看。

    那种青涩又酸涩滋味，她记忆犹新。

    【今天是秦与转来第十一天，没能管住自己，每个课间都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后又去茶水间接水，每次出去都心虚，就怕有看出是为了看秦与才一趟又一趟出去进来。一个课间从后走次，从他旁边经过了次。】

    【今天是秦与转来第十天，今天是值日，问爸爸要了一条新吸水巾，带到学校当抹布，把外面护栏台擦了好几遍，秦与课间就喜欢趴那打游戏。】

    【今天是秦与转来第一百九十五天，秦与把校牌别他校服上，没想到被值周师发现了。】

    【今天是暗恋日记被发现第三百六十四天，也算是跟秦与互相表白第三百六十四天，中午吃饭时秦与问，晨晨，知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

    当然记得，怎么会忘呢。】

    正看着日记，她手机振动。

    蒲晨从日记本里回神，收日记本。

    秦与给她发来消息：【宝宝，宿舍吗？】

    他那边现才凌晨三点，蒲晨以最快速度打字：【，今天是周末，你怎么这么早？还是你到现没睡？】

    怕他担心自己，他没问之前她主动报备：【睛现好了，不疼，不盯着看看不出来哭过，以后那本说再也不看了。】

    秦与回她第一个问题：【没睡，就怕醒来收到你跟分手消息，趁天还没亮，先联系你。】

    一阵钝疼从胸腔里弥漫开，蒲晨：【你知道了？】

    秦与：【嗯。】

    他们一直用文字聊天，他没提出要视频。

    【不知道妈跟你说了什么，你肯也不会原话告诉，但不管她说了什么，肯是带着偏见和不满说，你听听就算了，千万别往心里去。】

    【不管是现学校，还是以后要攻读法学院，都是梦寐以求。换成你能有幸读这所大学，你会跟一样选择。你从来都没有耽误，没有因为你选择留国内读大学，你高中时也没有因为要出国变得沮丧，们都为自己喜欢学校去努力。所以晨宝，你别因为妈几句话就否们三年不容易。】

    秦与见她不吱声：【宝宝你说句话。】

    蒲晨：【秦与，呢。】

    秦与又发来：【就怕你到时铁了心跟分手，再怎么挽回都挽回不了，就像陆师跟姑姑那样。】

    【晨宝，不管什么时候，都别为了所谓为好跟分手行不行？那样好，不需要。】

    蒲晨按着睑，【上午拒绝了阿姨要求，她应该很不高兴。不会跟你分手，除非有一天你不喜欢了。】

    秦与吁口气，压心头石头终于落了地，他心疼道：【怎么能会不喜欢你呢。你不知道有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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