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杀富济贫-《国潮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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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价格松动的具体表现形式就是通货膨胀。

    实际上,自从1979年年底,京城统一提高了猪肉、羊肉、牛肉、家禽、鲜蛋、蔬菜、水产品这八种副食品的价格以来。

    仅仅经历了很短一段时间的平稳期,这八种副食品的价格就开始有脱缰之势,陆续开始上涨。

    翻过年来,甚至还出现了相关产品搭车涨价,和大量议价商品充斥市场的现象。

    比如散装啤酒,国家定价是一大碗一毛八分钱。

    可由于商品短缺,京城有的地方就自己提高了两分钱,卖两毛钱一大碗。

    顾客当然不乐意了,宁卫民的邻居罗师傅就较过这真儿。

    “不是一毛八吗?怎么变成两毛了呢?再说了,你给的也不是满满一碗啊!”

    服务员却满不在乎。

    而且正因为工作量增加了,没个好气儿,话当然是横着出来的。

    “就这还没货呢!你要喝就喝,不喝拉倒!反正你不喝有人喝。”

    “嘿,你小子够横的,你还讲不讲理?”

    “你要讲理是吧?告诉你,别家都往散啤里扔冰块,知道不知道?我没这么干就够对得起你了,你喝得可是纯啤。挺大岁数?怎么占了便宜还卖乖啊?”

    于是两人就吵了起来,弄的不亦乐乎。

    啤酒尚且如此,像蔬菜这样每日都离不开的生活必需品就更严重了。

    尤其这东西还是分等的,一向是什么等的,卖什么价钱。

    想想看,每天那么多种菜要凑在一起对外销售,那是相当复杂的价格体系。

    自然就更容易出现争执,以及商店擅自提价的问题。

    于是为了防止类似情况,政府的临时应对之法,就是让报纸每天公布政府颁发的调整价格通知。

    老百姓呢,便因此养成了带着报纸去买菜的习惯。

    只有这样对照的看着,才能知道商店是不是乱涨价啊。

    可惜这种办法纯属理论性的,很多时候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像宁卫民的邻居米婶儿,就是煤市街副食店里卖菜的,对此体会最深。

    比如说有一天,按照报纸上的价钱,小白菜儿应该是两分钱一斤,调低五厘钱。

    可副食店还是按照前一天的价格,就是一斤二分五厘来卖。

    结果因为菜价多了五厘钱,当天便屡屡有顾客提意见,和米婶儿争论。

    偏偏这副食店和餐馆还不一样?    守着家门口儿?    眼瞅着好多都是熟人。

    米婶儿委屈也没法摔咧子啊,只能好言好语解释。

    “各位街坊?    快马赶不上青菜行啊。那么多种菜?    都一天一个价儿,哪儿来得及调整呀?何况领导就让我按这价儿卖?    那我也没办法啊。大伙儿都理解理解,多收了钱是国家的?    也不是进我兜儿里……”

    如此?    卖了一天的菜,也着了一天的急。

    米婶儿嘴皮子差点没磨破了。

    就这,还好几次差点没忍住,悬得乎的呛呛起来呢。

    很可能今天的人看到这儿会说?    多五厘钱或者少五厘钱?    不就是半分钱吗?至于的吗?

    可当年就是这样,还真至于。

    说白了,除了大家收入少,关键是当年的钱,真可以做到一分钱掰成八瓣花。

    拿小孩买糖块来说?    经济账就能算得比半分还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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